1三年,有印象的雨天很少,感觉上只要回忆起师范,几乎永远都是风清云淡的,阳光和煦的,面试时那灿烂的阳光,天上暧昧的白云让人似乎一下子把初三的辛酸隔绝到另外一个世界里去了,似乎身处该地,什么都是节奏缓慢的, 甚至懒洋洋的。 2 师范里的老师似乎永远都很忙,大规模的忙碌阵势往往出现在教师楼旁的大阶梯教室周围,往往下午两三点钟他们就要来开会了,我就常纳闷,他们在忙什么呢?从他们给我们的普遍上课阵势来看,这是很不协调的,后来才知道他们都在忙他们的事情,原来他们在他们的世界里,我们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很不习惯那种教师和学生平时没什么接触的感觉。记得刚进去最搞笑,我们下午上完课都等着老师来给我们放学,后来见班主任迟迟不来,班长一问,才知道这个由我们自主的,原来两节课后就可以自动回家,回家总是走健康路,特别怀念两三点钟回家路上的的林荫道啊,怀念。。。。 3 对于师范里的building我们也不知道怎么适应过来了,仔细看一下,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文物性建筑有,八十年代的教师教学楼有,九十年代的科技楼也有,鬼知道是怎么个和谐法,反正我们每次去南舍上音乐课,那白屋黑瓦总让我们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琼瑶阿姨异常喜欢的民初氛围,因为古朴的味道,反而谁也不在意那是危房了,但是南舍隔壁的红房子我们永远都没进去过,但那里永远飘着机械的练习曲声音,一旦是个雨天,听着到真的很有味道,反正肖邦的东西有很多适合下雨天听,其实,最初从那里进校门感觉还是挺好的,曲径通幽,千转百回,很让我联想到老的11中的古朴,可惜不久,那扇破门就关了,规定走那和八中两两相望的gate。 4 师范里的老师很本色化,不像我们教小学的要被迫 “全民亲切化”, 所以基本这个人是什么性格,他上课就是什么性格。我们Italian就不做评论了,谦厚长者一个,可惜就是胆子小了一点,整个三年也没给我们搞过什么活动,弄的同学之间没什么特别的故事,偶们的情操什么都没被陶冶到,甚为遗憾。教我们英语班的有好几个女人,比较有印象的是一个张俊萍(本来, 这名字还是后来通过一个儿子在附小的老师提到的), 教我们泛读,样子非常小鸟伊人,永远浅笑吟吟,冬天上课还带着顶棉帽,我们的泛读书竟然是同届同学的高中英语书,现在回想起来,好象没学什么东西,印象里光有她的仪容了,据说之后生过孩子后,身材严重走样,相见不如怀念了。偶们语法和视听说老师是亲爱的夏亚萍,据说早已不在无锡师范了,在所有师范的老师中,她是最不像那种流水线工型教师的,和我们会开玩笑,会为我们某个学生上的松懈而发火,当然拉,要说教书,那是大学生学六级英语的方式,最晕的一次是我们师范里几个男生一看见她的爆炸式发型后大呼“挖塞!”,弄的她苦笑不得。我们的音乐老师三年没变,另类美女马静娴,教我们的时候大概刚刚工作,但是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为她的娃娃脸刻意制造些与我们的距离显示她是teacher, 不过我们最喜欢逗她笑。其他很多老师其实印象非常片面,比如写字像甲古文的杭建伟(和活见鬼名字谐音),气质型矮女人赵纯琪,方言口音特浓厚的谢方方土君老师。对了,还有体育老师,基本我们的体育老师每年换一个,印象最好的是陈丽英(好象叫这个),比较亲切,和我们有打成一片的意思,不过就教了一学期就换了,换成谁不知道了,不过反正张彩红和她老公九点水浦涌涛教过我们,浦第一次上我们课把名字刻意用半行楷写了一遍,我们都赞叹他的名字有那么多水,他马上也接茬“对,我很爱水,游泳是我一大爱好。”不过此君上课的一副派头像黑社会,经常是头耷拉着,说话吐字含糊不清,但是派头十足,给我们上篮球课,我们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做老师的随机应变,他示范发投第一个球,结果手没控制好,力道小了点,满怀期待变笑容凝固,“看,这个球么,力量就小了点,第二次发球歪了,他从容不迫的解释,我们投篮的这个手啊,一定要控制好。。。。”弄得我们没一个不笑的,最后一个体育老师是。。。某某我们学校主任的先生,反正挺意外的,可能接触不多,不够了解吧 5 班级里的人一城三市都有,见面互相讲普通话,私下里为了某种表达方式的过瘾,就偶尔说说方言,但是那群学习部的一帮人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做,就喜欢查某某人有没说方言的,一旦查到了,就像电脑里杀到了毒那样兴奋,有几次几个别的班的兄弟在厕所里讲了几句方言,一楞头突然深沉地一句:不要讲方言。弄的大家巨郁闷。时间一长,连我们无锡本地人之间的交际都是普通话,而且我们现在毕业了一打电话第一反映就是普通话,某个同学的名字用无锡话喊一下还不太适应的。 印象中宜兴话很好玩,最有趣地一次是一节体育课上,两女生嘴巴里叽里呱啦,被一无锡同学逮到一句:一筒杠开?——我们所有的无锡同学马上乐了,靠,打麻将也来了,碰到我们亲爱的陈体育老师也是宜兴人,听到我们哈哈大笑,莫名其妙,怎么了?我们告诉她无锡话,然后请教她,一宜兴男生马上解释:一起回家。我们听了无不感叹,宜兴话真是太奇妙了。 6 师范三年最让人开心的就是 “乒乓训练”,乒乓一直是我从小学跟随过来的爱好,至今我还很怀念我们那所破小学的三张水泥乒乓台带给我们的欢乐时光。大概师一下半学期的时候,体育委员说有乒乓校队选拔,我和同学dominy一听马上就乐了,通过不是很残酷的淘汰赛,我们顺利进入“校队”,不过说是“校队”,我们从来没感受过“校队实实在在的内容。”——比如组织一些比赛啊,针对性训练啊什么的。每次都是瞎打,自己琢磨,下午一上完正课就挥着拍子兴奋地冲上二楼,一打就是两个小时,当时的身材大概由于这个原因保持的还马马乎乎,所谓“校队”唯一的标志就是有打完后浴票发,不过我们都是无锡人,基本不用,所以基本都是送同学卖人情。我们的教练是王允镇,这老头教语文,长的有些欧化,鹰勾鼻子,属于强烈爱好乒乓者,每天下午只要没事就能见到他来,和我们这些低水平的人打,我们拼尽全力基本勉强给他KK, 比较有印象的是几个大专同学,一个叫丁桃,苗条型美女,横板,基本功不错,不过也只是基本功不错,打的球是“书房球”,不过我们都很乐意和她打打玩,和美女打球感觉就是不错。另外就是厉害点的大专班男生,印象里一个叫许朝春的打弧圈球特有型,有时候判断正确了也不一定接的好。另外一个家伙叫奚云峰,打球一脸深沉,又加上喜欢摆出很颓废的样子,总是酷的要死,不过和他打球很爽,他打球不会打那种刁钻阴损的球,让你恨的牙痒痒的书了也不痛快,他的风格是你喜欢什么路子,他也打你什么路子,让你书的心服口服,此君打了一年后又开始攻横板,结果也有摸有样,每次状态好一点就把自己的神态弄成未来战士一样,去死K老王,好象在他眼里老王就是游戏里的超级boss一样。 喜欢来打球的老师也不少,黄立新是一个,陈星也是一个,他们打球都很不错,不过朱宜宾打乒乓最欠扁,那姿态说的好听点打球像扎马步,难听点像个螃蟹一样,极端沉稳,打过来的什么球都是小心搓,就是高球也只是压,和他打球极端郁闷,因为就是这种打球姿态,却也出奇的厉害,每次打球几乎都打不过他,其他拍马屁的同学就说:朱老师你的撮球是不是收益于你书法上的手上功夫啊。朱的为人还行,就是总是对我的书法过关过不去,所以每次和他打球都拼尽全力,要他难看。 7 师范里其实另我最害怕的课不是数学课, 而是美术课, 我可以自豪地说一句:我很有音乐细胞,盖因小时候学琴时光所赐,但是要说到美术,我是最郁闷的。因为我从小就不喜欢画东西,画什么都不像,我曾经问过我同行好友,“为什么我脑中能够清晰的出现一只狗的样子,但是我就是画不出来。”同行的经典回答是:因为你头脑中没有出现它的线条。——真是精辟啊。师范里我最抓狂的还是美术,而且美术的形式还多种多样,今天来个素描了,明天来个水彩拉,后来再来个美术字啊什么的,我常常会想,今天是什么?要不要容易点。 第一学期要写的美术字,而且那个第一任美术老师陆晓明还幽我们一默,“今天,从你们名字里选个字作美术字练笔把。”我一听就乐,因为我的姓只有单纯的两笔,没用多少时间就完成了。不过这家伙特不给人面子,第二次上课一个个show我们写的字,轮到我的字他还煞有介事的评头论足一番,而且与其说是给同学们普及专业知识,到不如说是在show他的书袋,horse's,本来比例还算正常的作品,被他这么一讲那么一说,再加上本身笔画少的字看久了就会觉得怪,弄的到后来他越多说一句,我越无地自容一次,这这这,实在太过分了,再加上这家伙曾经给过我一次眼色,于是这家伙在我心目中被烙下永远的鄙视。 二年级下学期的美术内容令我欲哭无泪——竟然是用硬纸编东西,不过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了,反正和那种在市场上用青绿色的竹叶编的昆虫很相似,如果说美术字还能激发起我那点兴趣,那点信心画画鸦的话,那手工这玩意就让我彻底歇菜了,大概所有的“作业”都是请别人代劳的,不过这鬼东西时间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三年级的美术是长到这么大令我最觉得兴奋的项目,那就是画肖像画,简单地说就是画人的脸,非常好玩,也非常容易,六七个人围成半个圈,找个同学往那里一坐当模特儿,大家就在极其安静的氛围下仔细端详那人的脸,通常班级里的美女由于五官比例最为协调是最优先考虑的,但是事实证明,最好画的是那种长相较有特征的脸,几个特征部位大概画对比例,就很像了。每次一画就是一节多课,有时候还嫌不过瘾,画完一个再换另一个人,而且紧紧地盯美女的脸一下子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老师好象叫什么涛,当时正好98世界杯,看着感觉和法国的齐达内超像,自从有同学喊他齐达内后,他本人叫什么我到忘了,反正记得比较好说话。 8 前几天和老婆吃火锅, 原本点的是黄鳝, 结果端上来的是鱼片, 还以为服务生搞错了, 后来叫他把单子拿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我勾错了。因为不能换,只能自认倒霉,看着软绵绵的,薄忽忽的鱼片,当我把它要下锅的时候,突然想起师范里吃的——“云块鱼”。 云块鱼是什么东西?就是把鱼包层面粉在油里炸,最终效果就是看上去那鱼块像天上的云一样,不过是那种油条黄那种东西。说实话,因为在入师范以前这么个烧法几乎从来没吃过(96年以前),所以特别好奇,印象也最深刻。 师范里的吃中饭是师范生活的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尤其对我们这些走读生而言。记得到了师范,发现班委里还多出一个从未听过的官衔:生活委员。我那时就纳闷,恩?这个委员的职务怎么个体现法,后来才知道原来比较显著的任务就是管理住宿生的东西,比如吃饭饭票问题,泡热水问题,住宿等杂七杂八的问题。我们第一年刚进师范的时候,食堂真的很破,都是那种八十年代风格的大圆桌,连座位都没有,都得站着吃,队伍排起来老老长,师范几千号学生,大概就十个左右的窗,就算合打,也要排几十个人。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吃饭打冲锋。 说到吃饭打冲锋,那不是一般的壮观,是相当的壮观,第四节课最后几分钟都是要倒计时的,最后几秒钟快到了,很多人都开始拥向门口,铃声一响,蜂拥而出,纷纷夺路而逃,我们这些三楼的群众,下起楼梯,那叫一个神速啊,现代人看了,肯定直夸都是范跑跑前世,然后,出了教学楼,几百名冲向前的同志,又以逃离索比堡的激情,冲向食堂深处,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想起自己疯跑的样子,某一个场景里一些并驾齐驱的同志使我迸发了更强的小宇宙。 这样的场面太多,学校领导就看不下去了,毕竟一旦出现践踏事故,不是开玩笑的,于是大概到二年级的时候就进行分批吃饭,这就不好玩了,分批吃饭是件很难受的事情,第一,二批自然不要紧,要紧的是排到第四批吃饭的,不仅肚子饿的不行,而且每次去都没什么好菜了,有很多饭窗都是临时再烧点蔬菜,当然严格的说那不叫烧,应该叫煮,比如青菜,煮到差不多了,放点盐,味精什么的就来打发我们,看着多少有点恶心,最可恨的是没多少荤菜了,勉强捞足数(都是碎的)还要收我们全额。 每个学校的食堂最敏感的事情就是伙食费用问题,印象中是这样的,一个鸡腿大概两块二或者两块五,排骨三块,云块鱼两块八,咖喱鸡块土豆三块,白菜肉丝一块五,肉沫粉皮这个比较反胃。蔬菜比较便宜,印象深的是包菜,青菜,基本只要五毛左右,时间久了忘了,打菜一般都是需要合伙的,否则是很不核算的,比如你一个人吃份3块的排骨是吃不下的,一旦买了觉得亏,又吃不到别的菜了,不买吧没荤菜太难受, 所以得两三个人合起来买比较好,所以我们一般都是合伙轮流买。偶发现很多事情似乎都是从我们这届作转折点的,第二年圆桌换成KFC里的那种椅子,饭菜票后来改用IC卡,那玩意看着挺有意思,每次加点钱进去,插进卡,那些窗口的伙计按几下,数字就变了,当然,我们的钱也就没了,总感觉用了卡比用钱不当回事。有一次,比较好笑,一个家伙的IC卡出故障,那张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点之不竭的了。 师三的时候,学校大概搞过后勤改革,我们食堂上面的三楼改为小炒,用现在的话讲叫满足不同消费品位,不过印象里我去的比较少,反正炒头比较多,也没传说中的那么贵,很多有钱一族,哼哼,当然要行一下小资的情调拉。总之,可能这玩意开的时候我们都几近毕业,再加上实习了两个月,印象很浅。 9 年初四的时候在解放南路上走过无锡师范,从那破旧的后门望进去,很惊讶的发现里面一大片校舍变成废墟了。包括南舍(有好几十年历史),宿舍楼,红琴房,我估摸着未来能够保留下来的也就标志性的钟楼和述之科学馆了,那个大概和前面的教学楼能连成一道景观,破坏了是极其不雅观的,所以得放在那纯粹起点缀作用。年前和门卫聊天的时候,据说一些老校友极其怀念这里的一草一木,百年校庆的时候对所谓新校区根本不屑,因为在他们心里无锡师范是一个物化的东西,需要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舍来承载他们的记忆,现任的一批教师则很不情愿的每天坐校车去遥远的藕塘. 二十年前的学前街是何等的名副其实:卫校,无锡师范,锡师附小,八中,十二,后西溪小学(是前还是后?)。。。今日的学校也不乏大桥中学,金桥小学,锡师附小这样名震一时的,但总觉得缺乏了很多文艺气息,连造在旁边的顾毓秀故居?这类东西也看着不舒服。 上学第一二年基本都是从解放南路的汤巷后门那里进师范的,从那里走进去要经过,仓库房,琴房,南舍,浴室,食堂,尤其是前面几十米路感觉九转十八弯似的,最喜欢在下雨天经过琴房,听那淅淅疏疏的练琴声音,看那黑瓦白屋的南舍教学楼,古朴地让你感觉回到了民国,偶尔某些音专班的才子靓女们会高歌一曲。大概从二年级下半年开始,教学楼前面靠近学前路那一侧开始无休无止的在造一座老高老高的楼,关于这座楼做何用途,我们同学们也做过很多设想,但是始终猜测不透为什么需要那么高?当然,现在很多人是肯定知道了,就是一个综合性写字楼。也就是在那个楼造好不久,我们开始需要从那里进进出出,这门虽然宽敞但是总体我是不太愿意走那边的,感觉要绕很大一段路,而且原来曲径通幽的味道在这里没有了,太过现代,太过直接,仿佛一出门就走进了八百半。还好,原来那扇门没有立刻关上,给了我们很多缓冲时间,总体感觉走这两扇门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关于我上学的路线说来也很有意思,一开始,我一般是湖滨路—蠡桥———梁溪大桥——健康路——体育场——无锡师范,这条路在那时候绝对属于正宗康庄大道,我最快的一次从我家(稻香一带)骑了十八分钟,在地图上曾经测量过,好象要5公里路。而且在路上经常会碰到很多同学,一会是一中的,下了梁溪大桥就莎优娜拉了,一会是八中的,最喜欢下午两三点钟回来时那健康路的林阴道,阳光被茂密的树叶挤出无数的星星,特有味道。九十年代的无锡城和七八十年代变化并不大,不像现在,到处都被越来越多的汽车左右着。那时候觉得无锡还是挺大的,尤其是在居民区遍布的地方,穿街走巷,饶来饶去,煞为有趣。前阶段到过我小时候常呆的五里新村那一带(现在叫香谢路),突然感觉变小了很多。初三有一次化学竞赛,也不知道哪位家伙,在回家路上带我们从夹城里穿来穿去,一直神奇的穿到三钢海关(现在的阳光一期)那里,我们不由感叹,怎么有这么近的路。by the way那次到不怕,小时候经常在五里新村的温巷里穿来穿去感觉很有探索感。走师范的那条康庄大道走多了也不免乏味,于是也试着走原来那条小路,和现在繁华的红星路不同,那时那条路是相当荒凉的,要经过红星化工厂,传说中的断头桥,也是最早的红星桥,拐右边是扬名中心小学,拐左边是夹城里,那个几乎就没有引桥,就像斜放着的一根杆子似的,然后在前夹城里穿来穿去,然后从长发商城对面的私房弄堂里出来,一下子就到了体育场,那时候地理感觉一般,只觉得没几下子就已经到了学校,想想也很有趣。 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2.jpg 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4.jpg 10 和我们一起进师范的是一群五年制大专班的同届生, 当时3+2这个概念刚刚流行不久, 对他们的学制概念也是过了好阵子才领悟过来, 大专生是什么样的? 其实也有参照, 比如那些同样身处校园但俨然一幅成人派头的所谓学生, 我当时就很不习惯,三个月前还是学校里的一群大哥, 怎么一下子在这里变得这么渺小? 印象最深刻的是, 刚进校两周一个到现在还定格在脑中的镜头, 两大二女青年,吃好饭, 手里端着盆子有说有笑地出来,自信从容,成熟的根本分不清是老师还是学生,我楞是看了三四秒钟,“我和这批子人算什么关系?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念书?” 不过后来也习惯了,这批年龄层次的学生,和我们是两个世界,和老师从容交谈,和朋友安静地在破烂不堪的述之科学馆看书, 礼拜天,姿态优雅的晾晒被子, 当然,他们也不屑和学弟学妹们传递眼神。和很多人一样,凡是值得憧憬的东西就异常向往,凡是觉得某些人已到向往彼岸或者已在途中的人就容易顶礼膜拜,比如那些和我们同届进校,天天站在我们头顶的那群七个班的三二分段五年制大专班。由于平时太空,适应早期生活后,我就开始有兴趣了解下。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是属于走读生里比较了解学校的一位,什么道理?因为很多住校生才了解的东西或者人我很多都知道甚至认识。现在想想哪类机会造就的?最重要的,我的死党韩晓带给我多少多少的信息,或者由他认识到的一个不为走读生了解的师范, 另外某个时候我还会主动往男生宿舍串门,另外我有时候周六日闲得发慌路过师范会走进去溜溜,看看周末的他们干些什么勾当。于是一不小心,我就深层次的感受了不少信息。 比如某次上学迟到或者不小心说了方言让我知道了学习部的存在,由于某次特别的机会让我进了学习部的推普组偶尔播播音,至今我还记得自己配葛朗台遭到某些群众的刮目相看,然后我知道了原来学习部里机构很广大,有查方言的,有查迟到的,还有搞推普早读的,还有。。。这个部门喜欢每个礼拜定时在学校的宣传黑板上写某班扣一分,某班扣1.5分之类的;当然,自从加入那个部门后,我好像没在被学习部纠查过,在那里我认识了两届部长,一个是戴圆部长,个子矮矮的,脸很可爱,但是一旦说话就是滔滔不绝,不怒自威,上个礼拜去省锡中听课看见有她的图图和手机号,打了下招呼,另外的就是现在的同事戴丽部长,戴部长和蔼可亲,人才一枚,感觉学校发掘的有些晚。当然还有一个就是负责播音的超级美女朱燕,不过不太熟。学习部给我最温馨的回忆就是最后的毕业欢送会(也就是戴圆的大专班毕业和我们的三年普师班毕业的学生),他们租了南舍的一个屋子开了场party,然后发了一本很不错的纪念本,这本本子我到现在还珍藏着:上面有这么几个字:感谢你为学生会所做的一切!因为要意思下,我就借了五三(1)的一个不算很熟的小尤同学的小提琴,表演了下,才拉了四个音让好多人好奇原来我拉小提琴很专业,其他细节到真的忘了,其实现在想想,人很多经历真的是以后成长中的美好回忆啊。 晓哥也经常向我提供学校的各类对于我们走读生而言的秘密,比如他,不知道啥时候混进治保部的他,会拿点纪录自行车牌的单子让我认识下,“有没兴趣认识下谁?”“蓝牌485,你小心点——说的我。” “晓哥,怎么有叫郑娴丽(后来变我同事了)的还有叫郑丽娴的?” 和学习部不同,治保部扣起分就野蛮了,从来都是三分五分的扣,在这方面表现最嚣张的大概是音专班了,我估计因为来自省内各个地方,也难管理,班主任也懒的管理这些成人学生,所以也无所谓,扣到后来也麻木了, 估计也没啥措施,到是我们这些嫩苗们,班级里还搞点什么罚钱措施,被扣到分要罚五块十块之类的。其实从晓哥嘴巴里我可以得出个信息,这个学校基本就是学生管学生,老生管新生,然后有几个政教处的人作为师生中间桥梁意思下,比如发发劳务费,浴票之类,必要之时亲自出动下。所以等到我们毕业后再回想下这些所谓扣分的一帮子事情就觉得特别幼稚好笑。不过什么事情在那个时候都是很可爱的,比如由此衍生出的某些特权而产生的经历也很有意思,比如晓哥可以专门在科技馆图书楼那里夜间执勤,除了有配套的洗漱睡床,防暴工具,还有一些跟班,某些时候这些跟班由于特殊情况可以变成女学妹,很威风撒。 “昨天夜里巡逻到了些啥?”我经常问。 “哦哟,那些大专班的一对对,受不了。” 我自己呢,唯一谋私的就是找了个班级图书管理员当当,目的是可以多借几本书,而事实是很多时候都借了来不及看。 由于是同届同学,时间一长,场合一多,平时不免多少有些接触,比如五三(7)的好几个男生,打乒乓认识,学习部认识,现在我学校的同事小强就是那会认识的,不过他是另外的班级。这个宿舍坐坐,那个宿舍混混就又能认识一些人,像小强班上的某些宜兴的校友至今还喊的上些名字,当然像我这种大众脸别人就不一定记得上了。 11 接前面那话茬, 我们这种定向委培的三年制外语班大多都是有些自卑心理的, 毕竟大专这个学历在当时还是很有些市场的, 记得我刚工作时, 某些70后的前辈履历特别光荣, 在老尤眼里他们可是专门由于是大专生招来的云云, 所以我们刚进师范那阵子,特别仰视那些大一大二的文艺青年们, 对同届进来的五年制大专班也颇为羡慕, 有事没事都要打听下我们有没有上大专的希望。 这种事情在当时当然是无从定论的,一直等到师二上学期某次走读生打扫食堂时,我们的生命行进路线开始有了改变,当时打扫的挺好的,突然一群女的竟然和隔壁班某些同志攀谈起来了,走近一听才得知竟然有人在考一个叫做自学考试的东西,竟然有一种可以自己利用业余零星时间考过12门就能拿到大专文凭的东西,我不是一般的晕。就是从那次开始,我们班十来名走读生开始了自学考试“生涯”,我们从此不再迷惘,不再无所事事,从此开始有了奋斗的方向。第一次考试,大家统统报了哲学和英美概况,(关于这个自考的东西我在一片夜大回忆里详细描写过),于08年4月开考,于是我开始了另一种学习生活,星期某日的晚上到对面北禅寺老12中的所谓民族业余学校去上课,坐在里面氛围特别好,因为基本没什么人认识,咱又是特别老实之辈,从来不逃课,而且听着感觉特惬意,特认真,笔记特详细。第一次考试,很多人死在哲学上,老实说这玩意我也不太懂,毕竟没有什么生活阅历,只记得考试当天早上老老早出来,拿着书从六点啃到十二点然后就去考了,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我是倒数几个出来,基本耗尽了所有的时间,死吹活吹,最后一考官竟然饶有兴致地看了下我的卷子说,基本可以及格了,也给他差不多算准了,离70分差两分。自此以后大家分道洋镳,各考各的,印象最深的是语法和泛读(二),补考过,没经过高中到底功底不扎实,不过学习的热情倒是真的不减,由于自考,感觉还多少有点优越感,至少和那些上高中的同学相比没有枉费时间,不过说来也巧,无论我报多少门,每次都是过两门,一直到我工作后的一年半才考完。 我们对“大专”的心态到了99年已经和刚进学校很不一样了,三年的学校生活也基本看透了很多,在这里基本学不到东西,就是英语专业本身也打的很不扎实,我是毕业后很多年才知道,我们班的班主任远逊与隔壁班,隔壁1班的班主任教精读那是高中教师的水准和节奏,什么考点,学法教起来是相当的专业,而我们的意大利人则真的只能是谦恭和善的长者,其他真没啥。99年的形式虽然是包分配,但是好一点的学校是都要自己去抢的,所以那一年据说要办外专班的消息怎么也打动不了我们了,饭碗毕竟要紧,其他可以补票。我更是自信地对晓哥说,我大专已经过了一半了,再上大专没多大意义了吧。 然后就是大家开始实习。很多人对实习是报着刺激兼自信兼道貌岸然的态度,那些一天到晚耀武扬威成天在学生会里牛bi烘烘地人似乎有了用武之地,特精神,也有很多人则非常紧张,我们班就有部分内向的学习好的不的了,但是一看就感觉压不住学生的那类女生,绝大多数则是平凡地人,没多大自信,偶尔会看见学生办公室里有人模拟实战——一人做老师一人做学生。 我们常常说我们是被学校遗忘的角落,似乎当年每人进来交七千五就开始不管我们了,所以实习之前连个起码的见习都没有,在我印象里只有老孙带我们出去听过两次课,一次课是老孙的得意门生东林的台柱:李英(第一届外语班90到93,我们是第三届96-99),那课怎么上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们最大的感觉就是——离这样的水平好遥远啊。须几时才能仰视。另一次是到后西溪小学听某老师的课,我们听完后都说好,老孙以一种长者的身份问我们:今天这位老师教的主要内容是什么?我们很莫名奇妙,心想,不就是on, in, under之类的介词吗?但是老孙的用词显然又很专业:方位词。 其实看到这,各位看官也大概知道我们是多么的green hands,别说上课,就是连起码的备课,教学重点难点是啥意思都没有,更别说吃透教材。很多年后,我理解了很多老教师经常说的话:新教师的最大问题是抓不住教学重点,为什么?——因为你是成人,你的思维从来没有站在孩子那头,你哪体会的了孩子的思维是什么。 我和班上一美女小徐被分配到通德桥小学,一起的还有四位大专班女生,我的指导老师是一超级美妇Ms谢,年纪么大概四十多了,相当要俏,连学生也有时候小声和我说,她有N多包包。不过比较悲剧的是,才第一个礼拜她就病倒了, 我一下子成了没娘的孩子,于是我开始和徐美女共同伏侍一个老师,Miss 史,说实话六周的实习时间我感觉没学到啥东西,虽然写教案,但是也是乱写,毕竟没有任何指导,老谢的班由人顶了,偶尔我会尝试一下,不过上课机会不多。绝大多数时间,我就呆在分配给我们的房间——大队仪器室里看看自考的东西,这半年我报了三门,语法,泛读二,中国革命史,特有压力,有时候和几位大姐们扯扯老空。有时候听大专班的徐姐说,最近我送了点小礼物,我们指导老师忽然态度大变了。 大概到了第四周,老谢回来了,让我上了两三节课,印象深的是一节三年级口语课(当时是五年级0起点),我不知道为什么把I’m…这样的入门级口语课教成了I am…很是羞愧,第二节上的是五年级的某课,那次不知道是内容简单还是状态好,上的还算流畅,老谢连声夸我上的不错,其实那次也就是流畅而已,上课内容以今时今日的眼光是没法看的。 大概第四周初的时候,学校大概嫌我们太空,也或者觉得我们锻炼机会太少,也许更由于如学姐学哥们所说当廉价劳动力,叫我和徐美女去分部(水沟头,五爱小学后面)每周两次给二年级上英语课,内容自定,三十分钟——不得不说这个机会不错,没人听课,特别特别自由,而且二年级的小朋友上起课来特别让我放的开,我还是第一次享受到当老师的乐趣。我记得Miss Li说,新老师最好上上五年级的课,知识退化不快,上课感觉也好,在这点上容我反驳下,我认为新老师上课一定要去教中低年级,因为中低年级的学生让你放的更开,因为他们更活泼,可塑性更强,另外积淀自己的教学感觉也是很重要的,况且中低年级阶段没什么作业,可以让你潜心备课做课件。 实习的时间其实过的很快的,六个礼拜感觉很自由,因为是一种准工作的感觉,又有点小兴奋,读了十来年书,终于快到头了,大概在四月底结束实习的。回到学校又像往常一样做了两个月的学生,后来小徐继续上英语大专班,如今在锡师附小,不过他们也真叫神,我们工作后的两年,小学英语突然从三年级开始开设了,一下子英语教师又大大紧缺,他们的工作比我们当时还好找,后来得知,英语大专班吸收了不少当时三二分段学制的学生,现在有很多也算是一线上的分流人物了。顺便说一下,晓哥也继续上大专了。 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5.jpg 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6.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7.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8.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9.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0.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1.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2.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3.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4.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5.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6.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7.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8.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9.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0.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1.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2.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3.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4.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5.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6.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7.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8.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9.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0.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1.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2.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3.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4.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5.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6.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7.jpgfile:///C:/Users/Thinkpad/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8.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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